陈云再度按了按手,仰天长叹:“陈节度使常言,军民本是一家。现在外面杨相手下,大多是各位的父子叔伯兄弟。杨相不仁,以关州百姓为刍狗,然余心何忍。如今,违抗皇上圣命,乃是不忠。挑起战乱,涂炭生灵,致使各位父无子兄无弟,乃是不仁。此天亡我也!”

    说罢,抽出怀中戒刀,当众自刎而死!

    “将军不可!”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幕,都惊得动弹不得,只见陈云将死之时,柱剑撑住身子,使其不倒。

    百姓见陈云虽死犹立,威风凌凌,以为天人,个个下拜磕头:“是我们害死了将军啊,那该死的杨相”大哭起来。

    士兵们更是齐齐下跪抹泪,台上的人虽知内情,被当时的情景感染,想及陈云的好处,也都留下了男儿之泪。

    虽然群情激奋,个个抹袖撩拳,拿锄头的拿锄头,扛扁担的扛扁担,准备出城找杨相报仇,但台上之人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先安抚了百姓,道:“飞将军为关州百姓,客死他乡,报仇虽紧,但还是先让飞将军入土为安吧。”

    众人听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虽然没有组织,但准备棺材的、仪仗声乐的、传唤和尚的、制白练的各各都有,很快就一应俱全了。

    一时葬礼开始,哀声四起!

    城外的人听了,疑惑道:“将军,里面似乎有变?”

    杨相苦笑道:“这城我们只怕是回不去了。”

    “怎么会这样?”旁人听言惊讶道。

    “待会自然知晓。”杨相叹道,“陈天海,我到底是败了。”

    躲在树上的姚武见了不禁割腕叹息:“没想到陈云如此刚烈,杨相虽败,非战之罪也。”

    李彦“呸”了一声:“杨相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小寇子附和道,“陈云都翘辫子了,哪有赢的人死了输的人还活着的道理。少爷,你说是不是?”

    李彦姚武闻声绝倒,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逻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