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俊了不起啊?

    身为本县父母官,张安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大喝一声:“住手!”

    赖氏还以为又是哪个没长眼的狗熊,头都没抬,张嘴就骂:“住你娘的蛋!滚,不然,老娘连你一起打!”

    张安气了个倒仰。

    当官十几年了,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对待。粗鄙,太粗鄙了!

    “混账!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大打出手,视官府为何物,视律法为何物?来人哪!”

    衙门里立刻冲出了几个差役,“大人。”

    张安伸手一指:“抓起来!”

    “是!”

    赖氏早在他自称“本官”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此刻见这么大阵仗,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慌不迭从胡玉娘身上爬起来。

    她噗通跪下,磕头认错:“饶命啊大人,民妇不知道是您……”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张安更气闷了。

    姐儿爱俏,胡玉娘眼里没有他,勉强还说得过去;这无知村妇一把年纪了,竟然也无视他,当真可恶。

    “知道是我就不骂了?哼,欺软怕硬的东西。”张安毕竟是读过万卷书的人,也不屑于跟一个愚蠢的女人计较,“我问你,为何当街殴打他人?”

    赖氏看了眼伏在地上凄凄惨惨的胡玉娘,想到儿子挨了八十大板,屁股都打烂了,比她不知道凄惨了多少倍,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个贱人,她该打!我儿子为了她,掏空了家底不说,还欠下了那许多债,到头来,她却怂恿金宝去偷二房的药材!偷就偷了吧,还在事情败露后把一切都推给了我儿子,自己倒摘得干干净净的。我呸,骚狐狸精,水性杨花的臭表子,见金宝靠不住了,又看上了二房那个有爹生没娘教,残害兄弟的畜生……啊!”

    一粒石子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刚好砸中了她唾沫横飞的嘴。

    沈篱偏头看向自家娘子。

    盛竹冲他呲牙笑了笑,满脸无辜,好像刚才动脚的不是她一样。

    沈篱微微侧过身子,低声夸了句:“准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