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早些听太傅的,逼退父皇,自己当皇帝,会不会又有不同呢?

    太子此时说不后悔是假的,他只能宽慰自己,说不定逼退了父皇,情况也是一样的。只是死的是另一批人罢了。

    皇帝听说起义军准备进京了,紧急禅位给太子,自己跑路了。

    太子又像上一世一样,在国难当头,接过了这个倒霉的皇位。

    太子登基为皇,身边几无可用之臣。拥护他的都被皇帝杀死了。剩下的都是拥护皇帝的。

    新皇,赵承啟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朝堂上对他山呼万岁、却不真心拥护他的人,感觉到了一阵悲凉。

    此时,祁连玉姗姗来迟,头戴紫金冠,身穿织金蟒袍,腰束玉带,威风凛凛,英姿勃勃走到了朝堂中央,三叩九拜,高呼:“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承啟看到祁连玉出现的一瞬,心禁不住怦怦直跳。一股热泪几乎夺眶而出。被软禁宫中之时,外人不得见,他已有数月未曾见到太傅人了。极为想念他。

    赵承啟喉头哽了哽,努力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平身。”

    “谢皇上。”祁连玉从地上站了起身,望向龙椅上的新君。一身明黄龙袍加身,说不出的矜贵美丽,十二旒冕珠帘遮挡住了他的眼睛。祁连玉看不到他的眼睛,只看到一股与生俱来的神圣与威严。

    赵承啟看到祁连玉,一颗心定了不少,对于治理国家也有信心了些。眼下这些人虽然都是拥护旧皇的,但若是想要性命,便要听话。祁连玉,就是迫使他们听话的那个人。

    “诸位爱卿,”赵承啟眼睛从祁连玉身上挪开,面向一众大臣缓缓开了口:

    “朕,在此国难当头,接过此位,深感责任重大。如今灾祸四起,名不聊生。望众爱卿与朕一起努力,度过难关。”

    赵承啟说着,停顿了一下,一张张脸扫过去,继续道:“待此事过去,自会论功行赏。但凡力有不逮者,懒政怠政者,或逐出朝堂,或治罪严惩。朕,向来赏罚分明。望众爱卿牢记。”

    清脆悦耳的帝王声音响在朝堂之上,还有些年轻稚嫩,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威力。见识过新皇魄力的人,此刻都战战兢兢起来。

    倘若祁连玉未站在朝堂之上,他们便敢无视新皇,祁连玉如今已认新君。谁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