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中行至桌前准备提笔,却瞄到地上掉落了张信纸,恭敬拿起放在一边。

    忘忧正在疑惑,陈相激怒攻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见了那纸突然灵机一动。陈相晕倒的地方便在书桌前,如果那时手里抓着这纸,人倒了纸飘开了似乎也正常。

    如果是这样,那纸上的内容肯定和陈相晕倒大为有关。

    郎中开好了药房交到了王伯手上,“今夜扎了针可以暂时不要用药,等明日天亮了去铺子里抓了药来吃,这两日嘱咐病人多休息,切莫操心劳累过度!”

    王伯赶忙答应了,付了诊金还带了大大一锭银子做感谢,将郎中送往门外。

    忘忧走在了最后面,瞅着没人注意这边赶忙一把抓过被郎中放在桌旁的信纸塞在自己袖子里才跟了上去。

    外面宵禁了,郎中一人也回不去,王伯只好还是让王婶儿拿了令牌将人送回,自己才又回了院子。

    行了!”王伯长叹一声对明珠和忘忧说,“总算知道相爷没事儿,一会儿也就醒了,老奴陪着就是了,小姐快去休息吧!”

    明珠有些迟疑,虽说那么多年陈相只图名利的做法深深伤了她的心,但是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生死关头她没办法做到完全冷漠,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她想自己守在这里。

    小姐,天已经很晚了,您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合适。老奴守着相爷不会有问题的,您先回去休息,如果相爷醒了,老奴亲自去朝阳坞告诉您可好?”

    王伯都这么说了,明珠也没办法,的确这里一个女眷也没有,就她在这里不大好。等会儿哥哥回来了也许还会带着轻舟来看,怎么样她在也不方便。

    于是明珠点点头,“那王伯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有什么事情可千万要来告诉我一声。”反复确认过后才带着忘忧往朝阳坞走去。

    路过正房的时候,明珠停住脚步,“前院现在就只有王伯一人,伺候照顾父亲的事情又不好让王婶儿来,那万一有什么事,王伯一人岂不是也忙不过来?而且就算父亲顺利醒转,不让他声张又怎么好?不行,还是应该去跟母亲说一下。”

    见忘忧也是统一的,便赶紧往正房跑去。

    这会儿天也晚了,李氏正准备洗漱就寝了。自从没了柳氏,陈相夜夜歇在涵璋苑,她才觉得多少像是过日子的样子。不过这一个月可能是陈相太忙,都没进过正房。若不是说夜夜忙到半夜,歇在书房了,她还以为又有什么猫腻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指望跟这男人说什么情深义重了,大家互相照应着过日子罢了。

    李氏刚刚坐在镜子前面,让墨玉给自己拆发髻,便看见明珠慌慌张张跑进来。

    慢点跑慢点跑!”放下手中的簪子起身,“怎么这大晚上的跑来了?”

    明珠看了两眼旁边的奴婢,李氏会意,遣她们下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明珠赶紧把之前在前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