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手指着裴子府道:“你去亲他一口如何?”

    赵锦书脸登时变得通红,拦在程昱面前。

    “温统领,有些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温铭道:“好生奇怪,我又没让夏小公子杀人放火。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别人都有问必答了。凭什么到了他这里就要开特例?”

    眼看二人说话口气越来越冲,程昱连忙和了把稀泥,一手拉着欲起身收拾的温铭的赵锦书。

    “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但先前所说是要做一件事,但这件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别人。况且,若是我一个人难堪也就算了,何必要拉上一个无辜的旁人。裴大人被牵扯进来,想必也不大愿意!温统领还是换另一件事情吧!”

    他可是乐意至极。温铭眉毛微挑,看向火光之中渐渐低头的裴子府。对方脸上的表情被黑影隐去。随即温铭复又转回头看向程昱。

    “如此,我便想让夏公子……”

    程昱蓦然觉得温铭心情似乎是一下子变好很多,连说话的语气也轻快几分。就在他正专心等待温铭下文的时候。一个亲卫似的小兵慌慌张张,急匆匆地奔来,在温铭耳旁低语几句。

    程昱看到温铭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严肃。待小兵退下之后,温铭便一言不发,立即起身。下令四更天便要拔营行军。四更天,便是急行军也不会选在这个点上。

    程昱虽觉心中奇怪,一路上也忍着没问。直到京城之后,才确切的从风宁相那里听一些风声。

    原来是御史台有位御史参了翰林院的一个编修。

    京城里,这位编修也仅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官,在这掉下一个砖头就能砸着三个手持笏板的京城,实在是很不起眼。

    但岔子却偏偏出现在这位小小的翰林身上。这位翰林恰巧在御史来翰林院的时候,肚子疼上了茅房。这位御史就刚好顺手拿起,这位翰林刚刚写下的草稿,一看之下,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仅字迹潦草,其中有几个寻常的典故也用错了。能选入翰林院的,个个都是饱读诗书的名士,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位御史当即顺藤摸瓜,一摸便摸到当时的主考官身上。多方打听,得知这位考官私下收受万两白银。程昱心中暗叹,这乌台里的牛人,按图索骏的本事,可比刑部的人要厉害多了。

    那御史当即便写好奏折,递到御案前。一些高官若是平常收些贿赂,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毕竟穿上这身官袍,戴上这顶乌纱的,能有几个人能独善其身,手脚干净的。

    但科场舞弊却是一个不能触及的红线,因为这涉及结党,动摇朝廷根基。

    只要是科场舞弊案,往往都是从重从严办理。赵玉知得之此事之后,立即大怒。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严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