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莞嫌他太过磨叽,自己往上一凑,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他眼中有自己的模样,双髻高高,十分俏皮。

    这距离与贴面无异,邬南孛心慌意乱地眨着眼看她看自己,心如擂鼓。

    没想到邬师兄比她自己梳得还要好,陆莞侧了侧脖子左右打量,越看越喜欢:“真好看。”

    “我去看看有无别的吃食。”他有些绷不住,迅速起身离开山洞。

    陆莞继续晃动脑袋:想不到邬师兄梳头也如此厉害,这个双髻真是绝了,她一定要学会。

    这一趟邬南孛带来了许多不同的果物,大大小小,颜色各异。

    “只有这些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陆莞点点头:“毒雾的解药有办法了吗?”

    “我炼了些药丸,得去荒泽试试才知道——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我来晚了,也不要找我。”

    “那如果解药是无效的,我该怎么救你呢?”

    “我会回来的。”

    陆莞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消失在洞口。

    其实除了相信他,她也别无办法。

    陆莞啃着果子,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山洞外。

    外面的风很大,时不时有残枝败叶飘过,她紧了紧厚厚的狐尾,觉得十分暖和。没想到这个山魃肆虐的洞穴,竟然可以如此宜居。

    狐尾、兽皮、竹筒、木梳……每一样都是他连夜赶出来的。她甚至有理由相信,身下这片平稳异常的凸地,是他拿剑凿出来的。

    他总能把别人照顾得很好,独独不会照顾自己。

    换句话说,他照顾别人比照顾自己上心。安宁静也好,她也好,都是如此。

    这种舍己为人式的照顾,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个省吃俭用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只期盼她能因此愿意多回老家看看的爷爷。

    “……”嘴里的果子瞬间便不甜了,她还是等他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