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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翼州这块肥肉不动口,难。倒也不怨他。”

    王荣神色更怒:“军师何必替这羯奴说话?羯秣全族不过数千人,难道我王家还养不起?既阖族投入我帐下,又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便是杀了这羯奴又如何?”

    曹良一怔,惊道:“万万不可,羯秣族骁勇善战,人人可以一当十,翼州迟早要取,他为先锋,为将军探探路,有何不可?当然,擅闯翼州自是犯下大错,将军不若小惩大诫,命他戴罪立功,岂不两全其美?”

    王荣咬牙冷笑:“这也太便宜了他。都似这般想着闯了祸再立功抵罪,用不了多久,军心必散,这么粗浅的道理,军师难道不懂?这羯奴闯祸的能耐通天,又没那个本事全身而退,折了十几个族人在城里头。现如今翼王府接管了翼州,若被他们发现尸体异状,查到与羯秣有关,再查到我们与其关系匪浅,到那时,哼,便是剐了这羯奴也于事无补!”

    曹良忙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趁周景祯不在翼州,速去城里善后,老夫愿替将军走一趟!那乌格尔,眼下真真杀不得,还请将军斟酌!”

    王荣看了一眼曹良,忽而道:“方才本将的话,军师看来未曾听入耳。乌格尔就是把无情的刀,握在谁手里便为谁杀人,说白了,只图一个利字,再骁勇又有何用?还得日夜防着他反噬。依本将的意思,不如宰了这羯奴,其余族人赶回戈壁吃风喝雪去。”

    曹良跟随王荣多年,岂能不知王荣真动了杀心?他本是王荣之父王老将军的幕僚,从王荣少年时便随侍左右,眼看他一步步成长为手握重兵的王家家主,于他虽有半师之恩,如今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拿大,眼见少主越劝越火,便不再多言,只待他怒火稍平之后再来斡旋。反正他打定主意,羯秣乃一支奇兵,日后还有大用,决不可轻易弃如敝履。

    大帐外,亲兵恭敬地请示是否可以送来膳食,两人的谈话就此中止。原本王荣当留曹良一同用膳,但今日俩人起了争执,王荣心里有火,便不曾留他,任由他告退离去了。

    曹良急匆匆出了大帐,无心回自己的营帐饮食,而是直奔大营最西北角羯秣人的营地。羯秣人二十日前阖族来投,但老弱妇孺不可能安排入大营,皆在离此地十几里的戈壁里头,寻了个背风之地扎下营来苦熬日子,如今在边防军大营里的不过二百来个精壮男子罢了,首领乌格尔虽领了个校尉的虚衔,但在王家军中极受排挤奚落,众将士嘲他也就相当于两个百夫长,背后都唤他“两蛮子”。

    羯秣人的三十多顶营帐在边防军大营中可谓独树一帜,因它比别处都破烂些,且帐顶上皆挂着奇奇怪怪的装饰,大多是森白的兽骨,在蓝黑色的夜幕下亦相当醒目。

    王家军军纪严明,营里处处哨兵卫兵,连伙房前都有两个站岗的。可这里不比别处,看起来规矩全无,连少主乌格尔的营帐前也无人值守。但曹良知道,若是外来者有任何挑衅之举,这些横行沙漠的恶狼崽子立刻就会从各自的营帐中蹿出来,一口咬断来犯者的咽喉。

    这就是为什么众将士只敢背后嘲笑乌格尔的原因。上一个当面挑衅的,被他单手拎上了比武台,刀都未出鞘,便打了个半死丢了下去。

    曹良谨慎地走进了乌格尔的大帐。帐内灯光昏暗,四壁挂满了各种猛兽的皮,连气味都透着别处没有的血腥,一名身着狼皮的虬髯壮汉坐在阴影里,面前是一大盆煮得半熟冒着热气的羊肉块和一瓮酒。

    此人听见曹良进来的脚步,只掀了掀眼皮撩了他一眼,然后便面色阴沉地盯着前方的一张熊皮发呆,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着一柄削羊肉的银刀。

    “校尉,翼州之事,不解释一下吗?”曹良在他面前站定,淡淡地道。

    乌格尔缓缓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曹良,帐内油灯的火光一跳,只见此人约二十五岁年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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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肌肉贲张,一头卷而粗的短发,面目轮廓极深,卷曲的胡须像一团褐色的钢丝,浓眉下的眼睛精明深沉,而他额头正中央竟纹着一只滴血狼眼,碧莹莹的眼珠噬血地盯着眼前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化身为恶狼。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曹良依旧感到那邪气的狼眼让他极不舒服。

    “军师大人,你是将军派来质问我的吗?”出人意料,他的大周官话说得堪称不错,声音也比外表年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