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治,这像条件反射一样,只有尼古丁能缓解这种高度的焦虑。

    万瑞升政委悄悄踱出来了,他轻掩上了门,看了眼楼道的守卫,靠着门边,看老许这样子,微微笑了。

    “你笑什么?”许平秋随意问。

    “笑什么没必向领导你汇报吧?”万瑞升道。

    “你别给我打哈哈啊,感觉九处这次围捕怎么样?”许平秋直接问。

    “计划精密、警力布置合理,我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万瑞升道,不过他随即补充着:“但是我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什么?”许平秋问。

    “之前我一直认为,桃园公馆的经营者就制毒的幕后,可现在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万瑞升道,他看了看许平秋的脸色,不过肯定找不到端倪,他像在自言自语着:“理论上,幕后和前台应该撇得越清越好,可现在看来,那样都和魏锦程有关,吴沛龙是他公司的保安主任,桃园公馆是个涉毒重点,精睿洗选煤厂又是一个疑似制毒窝点……没有这么蠢的毒贩吧?生怕什么也和自己搭不上边似的。”

    “呵呵……”许平秋笑了笑道着:“老万啊,你要当禁毒局长,这回肯定要黄,对魏锦程的抓捕都布置好了,你这会了,才觉得有问题了?早于什么去了。”

    “也不是,说不定他就是,毕竟这些线索,可都是咱们花了很大功夫刨出来的,对了,他已经准备签约售出煤场了。”万瑞升道。

    对此许平秋又回敬了一声“呵呵”的笑声,相处几十年,彼此太了解了,一有这种笑声,万瑞升知道是自己的想法遭到嗤笑了,而且据他观察,似乎许平秋对九处的行动也抱之以同样的态度,他放低了声音问着:“侦查案子我不懂,不过侦查你我倒有点心得……怎么?你对这个行动有意见?”

    “当然有,操之过急了,九处在羊城遭遇滑铁卢,处处受阻,现在是急于抓到点于货,要不上面的压力他们无法交差啊……一急就不管不顾了,准备眉毛胡子一把抓。”许平秋评价道。

    “可是,也应该能抓到点于货吧?”万瑞升问。

    “当然能,否则怎么交差啊。”许平秋道。

    “那搁你说,这个毒源……还没有找到?下了这么大功夫,光检测报告摞起来就有几尺厚,如果不在精睿洗选煤厂,会在哪儿呢?”万瑞升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不会在已经看到的地方。”许平秋道。

    “抓到的嫌疑人,顺藤摸瓜,应该能有消息吧?”万瑞升不信了。

    “绝对不会有,如果今晚抓不到,可能就永远不会有消息了。唯一见过金龙真面目的沈嘉文被杀,杀人的现在也下落不明,和他们接触到的余罪,一直没露破绽,但恰恰在行动开始的时候,他就出事了………你想过没有,这些消息可都是余罪带回来的,万一从一开始,对方就不相信余罪,根本就是给他演出一出假戏呢?当然,假戏也真做,那些道具里说不定真有于货……可你再想,真有毒源的话,那点于货又算得上什么,为什么不能是他们用于掩盖真实意图的诱饵呢?”许平秋突来一问。

    几个转折把万瑞升问住了,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子捋不清这里面复杂的头绪。

    “好好想想,当政委都把你当傻了。”许平秋拍拍老伙计的肩膀,老万给气着了,正要辨一句,会议室里传来了警员汇报的声音:接触……发生接触,交易可能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