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法叫吃生货,除了手法得轻,还需要借助小工具帮助,一般在嵌在指甲上或者指节上。”杜笛介绍着,指指自己黑色蜷曲的手指示意着:“在转移视线的一刹那,来一个假动作,比如,踩你一脚、捅你一下,推你一把……借助这一下子失神时间,不到一秒,切掉链子,让链子自然地滑到你的手里……或者,你的袖子里,风险很大。”

    做着示范,一下子让余罪更清明了几分,那天,风刮走了纱巾,美女崴了脚,两口子上去扶,那一刹那,足够来数个这样细微的动作了。

    他笑了,觉得很多想不明白的事豁然开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当你打开一扇门的时候,就像看到了魔术师的揭密,其实很简单。

    “这点您能做到吗?”余罪问。

    “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法做到,选择吃生货的目标就难,对下手的人要求很高,就我这长相,没到面前就把人吓走了,怎么下手。”杜笛道,众人笑了,敢情老头很有自知之明,余罪又问着:“那有人能做到吧?”

    “有,老木、一指,都能做到,黄三就不说了,别人做不到的事,他应该都能。”杜笛道。

    这就足够了,相当于把查找的范围缩了一大半。余罪叹了口气,伸着手,握手作别的姿势,杜老头异样地盯了眼,机械地伸手握了握,就听余罪道着:“谢谢杜师傅……有时间,我来看您。”

    三个人笑着示意,扭头走时,杜笛一动不动,开口道着:“是我谢谢你。”

    “谢什么?”余罪回头笑着,那笑容很知己。

    “谢谢你又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了。”杜笛笑着,把余罪趁握手一刹那塞进去的钱,亮出来了。

    “呵呵,苹果钱,别客气。”余罪笑了笑,转身即走。

    直望着三个人上了远处的警车,杜笛叹了口气,满眼的复杂,他有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就觉得怪怪的,不过手里那三百块钱,却是温温的,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抗拒的施舍………

    …………………………………

    …………………………………

    “不错啊,这么快就问到了?”小警下车的时候,奇怪地看着余罪一眼。

    “那人挺通情达理的,对人客气点。”余罪笑着道,驾车驶离了派出所,把小警傻傻的留在后头了,这当会其实连骆家龙也没整明白,只听鼠标和李二冬两人得瑟着,兴奋以及崇拜地讲着杜笛的扒窃手法,还有模有样学着,不过要和人家比起来,这手指、指缝、腕部,怎么也协调不起来,越玩越僵硬。

    骆家龙吃不住劲了,问着余罪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人无赖得很,怎么配合你们。”

    “嘿嘿,这叫伯牙遇子期。”鼠标道。

    “也叫流氓遇到鸡。”李二冬道。

    然后两人一起道:“知己呐,懂不懂,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