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闷声说:“殿下,是我堆的。”

    荆寒章笑得不行,起身将他身上大氅解下来,给他拍了拍发上的雪,道:“去炭盆旁烤烤,我虽然身强体壮,但也是血肉之躯。”

    晏行昱点头,乖乖走到炭盆旁,蹲着烤火。

    荆寒章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那张脸满脸忧郁的样子,觉得很新奇。

    他并不觉得看自己的脸做不属于他的表情有什么别扭的,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好玩。

    荆寒章自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情绪极其被煽动,好似无数情感都隐藏在薄薄的皮肉下,只要一动念头就能将情感轻而易举地迸发。

    极致的欢喜,或极其的愤怒。

    皇室没什么能让他欢喜的,他便只好暴怒,以至于等到他长大后有了努力控制情绪的念头,但还是敌不过身体的本能。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久而久之,荆寒章才养成了极易暴怒,却又很容易哄好的别扭性子。

    晏行昱烤了一会火,苍白的小脸才终于有了些血色。

    荆寒章这才道:“说吧,鱼息和你说了什么?”

    晏行昱浑身一僵,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想回答。

    荆寒章“啧”了一声,道:“你还想数金锞子吗?”

    晏行昱还是不吭声。

    荆寒章这才明白事情真是大发了,这小美人连金锞子都不想数了。

    他起身也跟着蹲在炭盆旁,看着晏行昱的神色,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晏行昱看着炭盆里的炭,喃喃道:“殿下,我能说谎吗?”

    荆寒章:“……”

    荆寒章幽幽道:“你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