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子窘迫地反驳,“什么婚事,你在胡说什么?”

    “也对,什么时候准备婚事?”鹿正康对此颇为开明,“一切安排都随你吧。”

    “不必,阿鹿,你的身份毕竟敏感,不好这般昭告天下。”

    “你不愿行婚礼吗?”

    “我便是同外人多说两句话都觉得疲累,在代师哥掌管春分山上下事务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然责任深重,不可不持,只有遇到阿鹿你,我才松一口气。”

    “所以你还是有事情瞒着我。”鹿正康摊手,“被我套出话了吧?”

    青宁子气得连连瞪他,却也不曾真个动手教训,鹿正康便笑她还是大家闺秀的矜持气派。

    既然瞒不住,那索性便谈一谈,青宁子将宗门来信同他一说,自然也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盛衍真人察觉到自己的亲亲弟子许下道誓,心里着急,这些天连连传信,寻根究底,青宁子奈何不过,只好说,自己心有所属,佳偶天成,并已结丹一品,得昆仑宫前代道人们称贺云云。这番解释反倒让盛衍真人忿怒,她自己受过道誓之苦,怎么忍心看小弟子也落入坑中,然而,青宁子毕竟是春分山真传,《然诺剑典》的正统传人,她想要发道誓,谁也拦不住的。

    因此,盛衍真人的意思是,要见鹿正康一面。

    “哇,你师父真的好爱你哦。对了,你怎么回复她的?”

    “我说法会要紧,暂时不便抽身。”

    鹿正康点点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用正事当推脱的借口真是百试百灵,还挑不出毛病。”

    青宁子恼怒,“你是将我当那奸佞小人吗?”

    “人之常情,哪算什么小人,再者,不论小人还是女人,都不好伺候。”

    鹿正康对答如流,青宁子反倒不说话了,她转头对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小妖鼯鼠柔声说,“你这小妖,先前是受欺负了吗?唉,谁叫某人心高气傲,看不起我们这等庸良呢。小妖,你不如同我走,入道门内好修行,前途比在山野做一小妖广大得多了。”

    小鼯鼠瑟瑟发抖,“承蒙仙子垂怜,小妖自幼生在昆仑,长在昆仑,此地便是小妖家乡,不曾远离,这般重大决定,一时不敢擅专……”

    青宁子温声,“我带你去寻这山的大王,同它讲理总是没错的。”说完,她将小鼯鼠提起来,起身欲走,想了想,把鹿正康的食盒也带走。

    鹿正康挠着头看姑娘离开落水洞,他只是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把一旁的酒坛拿过来,抱在怀里,继续用法力温养。

    自封坛后,他昼夜不懈地给酒坛灌注灵气,这都快一个月了,这些铁麦粒总算发酵,当初使用的酒曲是六师叔的稀世珍藏,据说是能孵出酒虫的好东西,鹿正康讨来发酵铁砂子,六师叔都说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或许得尝试三五次,运气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