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上去很和蔼,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不免内心疑惑万分,老者收拾好棋盘之后,正坐在稻草席上,说道:“小兄弟先行吧。”

    “嗯,那后辈恭敬不如从命了。”沈文信似模似样地正坐,虽然略感不适,却也没怎么反感,在古代正坐是基本的礼仪,现代却弃之不用了。

    而且沈文信隐隐觉得,老人家的国语水平不怎么样啊,类似有点外国口音,所谓乡音难改,说得是,每个地区的人,在说普通话的时候,总会带有本地土话的特征,从交谈中基本上可以判断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老先生的国语,虽然说得很流利,却在很多字眼上,语调不同,沈文信暗自有了计较,这个老先生绝对不是华夏人,估计是番邦之流,令他疑惑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马鞍山山顶,这处偏僻的山林之中?

    非法入境的外国人?沈文信心思有点飘荡,下棋的节奏,布局稍微有点不如意,与老先生下了几手棋之后,只听他说道:“小兄弟,静心下棋,心无杂念。”

    “好,老先生教训得是。”沈文信这才回过神,仔细观察棋盘,发现老先生的棋路,有点本因坊丈和的缩影,看来老先生经常摆岛国著名国手本因坊丈和的棋谱。

    下到五十手左右,沈文信的差距越来越大,开局不利的沈文信,在一开始就疏忽大意了,连连败退。

    沈文信陷入长考中,老先生说道:“小兄弟的棋路应该出自过百龄老前辈之手,只是你开局几手不尽如意,所以让我长驱直入了。”

    过百龄处在的时代是明末清初左右,而本因坊丈和应该是乾隆时期,也就是岛国的天明七年-弘化四年,相差也就一个年代左右,要想让本因坊丈和来到当时的天朝与过百龄对弈有点不太现实,但是如今却有这种可能了。

    沈文信继承了过百龄《官子谱》的棋力,虽然没有完全吸收,却在稳步成长之中,而这位老先生无异于是岛国人士,不知什么原因跑到这荒山老林隐居了,所使的是本因坊丈和的棋路风格。

    反转过来,可以认为是几乎同一时期的明代国手与弘化国手对弈。

    “现在才刚刚开始,老先生,不要妄下论断。”沈文信说完,有了一个大概反败为胜的思路,落下,啪的一声,敲山震虎!

    “好,能遇上小兄弟是我的福气,我们以棋会友吧!”

    两人都沉浸在围棋世界呈现出的精彩画面之中,开始真正的角逐,而另一方面,在马鞍山山顶舞了几套拳法的屈大龙,看了看时间,大概8点左右了,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老板在干什么啊,这么久都没来?”

    纳闷之中,受到了一条来自沈文信的短信,大概意思是让他先行回去,如果他在开门营业的时候还没赶到,就让沈中亦介绍下新到任的掌柜、助手。

    “不会是遇到妹子了吧?”花和尚的心思很难猜啊。

    茅屋内,沈文信与棋友交手至中盘,老先生的优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被沈文信缩小,使得他陷入了长考,起身之后对沈文信说道:“小友,我去沏壶茶,很久没和你这类的年轻棋手交战了,思路有些跟不上,老了,老了……”

    不服老不行啊,华夏随便一个胡乱闯进来的年轻人就和他的棋力不相上下了,可见如今这个时代,还是华夏棋手独领风骚。

    当然这个想法,他没表露出来,借故沏茶,实际上是思考对策,这一盘棋局面很混沌不清,接下来只要出现一手昏招,必然会让沈文信趁虚而入。

    “老先生过谦了,您的棋路深通本因坊丈和的真传,晚辈并没占得先机啊。”沈文信很清楚,棋面上还是老者占优,按照这个情况下,沈文信心算过后,得出自己会输三目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