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血,勾连的粘膜,如枯木逢春的心脏。

    从中间断裂的蜡烛,自天空而坠落的鲸,枯骨,花体字的英文EF,有人用手点着自己狞笑。

    而在那些似乎没什么意义的幻影中,随渝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仿佛有另一个“自己”,一个残缺不全的“自己”,正躺在如母体子宫的血色脓疱里,睁开眼睛看向他。

    ……嘿,怎么又是你?

    一声猫叫如婴儿啼哭般响起。

    随渝不知道自己在幻觉中沉浸了多久,但等他意识缓慢回归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缓慢凑过来的“烈焰红唇”,随渝一个哆嗦,完全清醒过来,顺带将试图嘴对嘴喂药的秃头船长一脚踹开。这一脚的力气不小,秃头船长捂着□□倒下了。

    “因为你看到了一些糟糕的画面,强制骰,SanChack0/1d3和SanChack0/1d3。”

    “格兰·阿多米安意志鉴定——

    1D100=14/60,成功。”

    “格兰·阿多米安意志鉴定——

    1D100=89/60,失败。

    1D3=3,San值减少3点,当前剩余57点。”

    熟悉的失败,熟悉的头疼。

    随渝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不适:“喂,是不是多扔了一次?”

    “没有弄错,第一个骰子是因为你和某个神秘物品发生共鸣,看到了一些能让人疯狂的画面,好在,你还不能理解那些画面所代表的含义,成功地抵抗了负面效果。而第二个骰子,你因为近距离目睹了秃头船长靠近的嘟嘟唇,这对格兰·阿多米安产生了不逊色于直面邪神眷属般的冲击——”

    随渝:“……”

    这……无法反驳。

    随渝心情微妙地看了看那位“某种意义上比邪神眷属更可怕”的秃头船长,片刻后,他挪开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颗石灰色的心脏上:“这是什么?”

    心脏。

    还有贯穿钢铁和能量源,宛如血管的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