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嘛,你这么认真干嘛?”裴春花沉着脸看她,继续扒拉扒拉道,“再说了,我说她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激将我,以后谁对我好,我就说谁好,我就亲谁。”

    “娘,您让大家听听您的话,您好意思说我不好相与,难道不应该是你们对谁好,谁就应该对你们好吗?”小余氏反问,她才不怕裴春花呢,要钱没钱,要啥没啥,好意思在她面前摆婆婆的谱。

    她声音大了些,怀里的小娃娃吓得撇嘴要哭。

    就连宣哥儿也眼睛不眨地盯着说话的人看。

    “行了行了,莺子大喜的日子你们就不要吵吵了。”袁老太太瞪了小余氏一眼,“晚辈就要有晚辈的样子,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跟婆婆顶嘴,干什么呢,吓着孩子。”

    “哎呀外祖母,这事能怨我吗?是我婆婆说话不中听。”小余氏冷哼道,“是她先拿我跟我那未过门的弟媳妇比较的,也是她无理在先,管我什么事?”

    裴春花气得够呛,指着小余氏道:“你家里家里不管,孩子孩子不管,什么事都是我在替你们做,你好意思说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姑,你们这是做什么?要吵,回家吵去,我们莺子回门,可不是听你们吵架的。”王氏不乐意了,拉着小余氏坐下,把宣哥儿的玩耍的那些小玩意塞给她怀里的孩子玩,安慰道,“别跟你婆婆一般见识,她老糊涂了。”

    裴春花:“……”

    谁老啊!

    她老吗?

    “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算了算了。”柳氏这才开口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苦来着。”

    要是说起来,他们家的事更多。

    王氏更不是个好相与的……

    小余氏这才讪讪地闭了嘴。

    花椒什么也没说,抱着孩子回了正房。

    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家里的事,她可不想跟着掺和。

    相比女人那边,男人们这边可就安静了许多,梁玉作为许由的师父,被裴家奉为座上宾,是正儿八经的长辈,跟裴春山坐在上席,裴泽虽然是晚辈,但他是当家人,得负责招待席面上的每一个客人,就坐在了梁玉的边上,平日里他跟梁玉没多少交集,但今儿坐在一起,也难免多聊了几句闲话,一个让皇上不放心的镇南侯,一个前来暗探他的宫廷内卫,两人心照不宣地寒暄,客套而又疏离。

    酒过三巡,梁玉似乎微有醉意,举杯跟裴泽碰了碰:“听说侯爷在禹州置办了千亩良田,真是可喜可贺,梁某真是羡慕侯爷,娇妻娇儿相伴,日子逍遥自在。”

    “我能有今天,全靠皇恩浩荡,愿我大梁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裴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梁玉也跟着干了:“我就喜欢跟侯爷这样的痛快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