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今夜的贵客是哪位?只听见那画舫不时传出银铃般的娇笑声,闻者羡慕嫉妒者皆有。

    忽然来了两艘大船,虽不及画舫一半大,但透着一股凶神恶煞之气,立于船头的人中气十足喝到:“大理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退。”

    大理司办的案就没一件是好事的,听到前三个字的时候,游船便已经开始靠岸,不一会儿银星湖已经空荡荡一片,只有月光下的水面,被风吹的波光粼粼。

    其中一艘大船的船头站着两个人,一人是和其他大理司一样的司服和打扮,而另一人背负一把长剑,一袭白衣在月光下随风翻动,自带仙风道骨的气质,看容颜却只是个眉眼冷淡的清俊少年。

    见那画舫却纹丝不动,只是有侍从回话说已经去请示船中贵客,让大理司的各位稍后片刻。那白衣人面色略带疑惑。他旁边大理司的司使向他解释道:“洛少侠见谅,这是留仙楼的画舫,里面的人我等大概率不好得罪。”

    “发生了命案,也还是要顾及这些繁文缛节?”

    司使面带苦笑,“少侠在宴琅多留些时日便能理解了……”

    二人对话间,那边画舫的垂帘被一只纤纤素手撩向一边,隐约可见是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

    俩人同时向那望去,下一刻,洛溪邀不禁一怔。

    只见画舫楼台门前的另一边垂帘被一把折扇挑起,执扇之人微伏着头,墨发以玉冠半束,半披的缎发自肩头垂落,月白华服的人便携着背后的暖黄光色步下了楼台。

    “……果然是宁王……这宴琅有头有脸的大人实在多,但能随心所欲流连花丛也就几位……”

    身旁司使意味深长的话落入耳中,年轻的修仙者却未发一言,只仰着头目光追随着对面画舫上逐渐走近的身影。

    等到宁流溯来到船头,往下望去。一高一低,虽然同是一身白,却分别透着仙风出尘和风流华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两人的目光遥遥对上,好似刹那平地风气,搅乱了湖波。

    宁流溯一手握折扇,一手轻搭在船栏,方才与美人嬉闹的笑意还弥留在唇角。他微微俯身,低头看着那个从始至终不曾移开目光的修仙者。他一字一顿念道:“洛、溪、邀……”

    传入耳朵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混着凉风而透露出丝丝清冷,或许又因着月光的原因,念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其实很温润,而且清朗。接着洛溪邀又听到一声低笑,

    “洛少侠,这是随着大理司来办案?”

    自当初城门一别,已经过去十多日。这些时日宁流溯自认行了些“荒唐事”,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便避开白谪好萧铭等人,在花楼寻些乐事来将自己扳回“”正轨”。却没想,居然撞上了洛溪邀。

    这些天并没有诛邪司的人来找宁流溯询问关于亲笔信的事,他以为洛溪邀早已凭着他的那封信与诛邪司谈过,不管诛邪司在意与否,洛溪邀都应该已经离开皇城才对。

    而洛不但没有离开,还和大理司一同出现,夜间办案。

    身旁大理司司使惊讶于洛溪邀竟与宁王相识。此时见宁王爷只与洛溪邀对话,司使便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