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我对不起,既没有照顾好孩子,也没有伺候好爸妈,爸妈都走了,可我不知道是谁做的,儿子生死未卜,我却只能

    像条爬虫一样躲藏,甚至连看都没法去看他们一眼,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良久之后,郭大炮动了,他缓缓挪动身体,跪倒在松软的泥土上,声音很小的呢喃。

    皎洁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彼时的郭大炮眼神空洞、面如死灰,接二连三的打击仿佛像是一条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锁,不停压榨着他苟活下去的希望。

    从一个老实巴交的顾家男人变成双手染血的侩子手,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晚上。

    不论是不是自愿,罪孽深重四个大字就仿佛孙猴儿脑袋上的紧箍咒一样紧紧萦绕在他的心田。

    “爸,你一直都说没坐过飞机,我本来想着送走我战友,就带你和我妈出门旅游一趟,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妈,你嘴上虽然总是骂我没出息、窝囊废,但我心里清楚,为了让我和阳阳继续住在家里,你跟爸半夜吵过无数次架,我还没有好好的报答你们呐..”

    郭大炮的脑门用力撞击在地面上,泣不成声的不停抽打自己的脸颊。

    “吧嗒..吧嗒..”

    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哭到精疲力尽,他干脆席地躺下,环抱双臂蜷缩身体。

    那些还未来及实现的遗憾,宛如实质重重撞击着他的心脏,他就像一条老狗匍匐在街角独自呜咽,细细悠悠,撕心裂肺。

    “谁!出来!”

    冷不丁间,郭大炮昂起脑袋,瞪大赤红的双眼恶狠狠的注视远处。

    “想死的方式有很多,但自我诅咒绝对不算其中一种!”

    一条黑影缓缓走出,竟是二阳。

    “啪!啪!

    二阳先是将一个贴着“敌敌畏”的塑料小瓶丢到对方的面前,接着又摸出一包香烟也扔了出去:“你现在的悬赏的价格是十万,差不多够我买台凑合的代步车,或者找个高档会所挥霍几夜,与其无人问津的烂在这里,不如便宜了我,把农药喝下去,你不光可以早登极乐,还能立马跟你老婆、岳父母团圆,何乐不为?”

    “你是谁?”

    郭大炮瞟了一眼农药瓶,

    左手慢慢摸向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