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们先后结婚,童立诚虽然脾气炸性子大,但对邓书仪却是极度宠爱百依百顺,尤其在她后来怀兰泽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跪着给她穿鞋,完全忘了自己那句军人除非国家不跪的誓言。

    顾玉书温柔有礼,却也冷漠疏离,除了婚前那次醉酒便再没碰过她,活像是两个陌生人。

    童倦有邓书仪宠着,童立诚虽然对他管教严苛动辄挨揍,可该有的疼爱一分不少,甚至带他去过军队里玩儿,而松言,他长了那么大顾玉书一次没有抱过他。

    她不是看不出来顾玉书不爱她,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明明婚前、甚至求婚的时候他眼底全是温柔,全是骗她的吗,徐采柳想了快二十年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一夕之间变得像个陌生人。

    松言说童倦恣意张扬,离开了他也活的很好,是他离不开。

    她就是要松言离开他,无欲则刚,他心里装满童倦,有朝一日他厌倦这样的生活想回到恣意张扬的时候,松言就会变得跟她一样。

    凭什么童倦什么都有,而她的儿子,就连出生都是一场算计,要……守护他而存在。

    那晚她回来的早,听见顾松言在对着“空气”说话,提到了守护童倦的责任,原来从他八岁开始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徐采柳如遭雷击般站在了原地,顾玉书死的那年?

    她想了几天,翻来覆去把顾玉书跟她相遇相识的每一个点滴都回忆起来,她记性并不好,只是想过太多遍,被镌刻在记忆里了。

    顾玉书对童倦一直都很好,相反从来不看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眼,如果不是她足够信任邓书仪的人品,甚至会怀疑那是他的孩子。

    他对松言极其严苛,甚xs63顾松言放在一边,声音压得很低很沉,“妈,童倦没有了我一样能活的很好,他本来不应该承受别人的冷眼冷遇,他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捧在掌心里,因为喜欢我,所以宁愿委屈自己接受您的考验。”

    徐采柳闭目不语。

    “童倦不是非我不可的,是我。”顾松言站起身,轻轻似呢喃的说,“离不开他。”

    童倦在门口坐了一会,医院走廊的暖气不太行,有点冷。

    他先给邓书仪报了平安又跟外婆致歉,说下次回去看她,连对象一块儿带回去给她看,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才放过他。

    开门声很轻,他回过头看到顾松言出来,往旁边让了让。

    “阿姨吃完了吗?”

    顾松言摇头,“她很固执,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她的想法,你不用担心,她说饿的时候会吃就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