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娘忽然笑了,转头对瑾宁道:“这男人对你不错,你好好珍惜。”

    瑾宁哦了一声,只觉得嗓子一直在冒烟,冒火,她下意识地拿起那酒壶。

    苟大娘马上伸手压住,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瑾宁脸色发白,看着她,“我渴!”

    苟大娘对老人家道:“给他们倒杯水。”

    老人家进去了。

    苟大娘把酒壶砸在地上,对靖廷道:“你起来吧。”

    靖廷站起来,看着瑾宁,有些询问的意思,那酒……

    瑾宁嘴唇颤抖了一下,轻声道:“你在里头等我,我跟大娘说几句话。”

    靖廷点头,进了屋中去。

    他就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听着外头两人说话。

    苟大娘斜睨了瑾宁一眼,“怎地?有什么话要说的?可别再谢我救命之恩了,谢过就行,再谢就虚伪了。”

    瑾宁看着她渐渐下垂的眼皮,“那酒,有毒吗?”

    苟大娘笑了起来,“有毒无毒,因人而异,于你是毒药,于我是解药,解脱的药。”

    她侧头看着瑾宁,眉眼里都堆满了温柔,瑾宁和她相处了两天,从没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时候。

    那眸光,柔得就像一个母亲该有的眸光。

    瑾宁忍不住红了眼圈。

    “谢谢你过来为我办身后事,我死后,把我葬在后面那一株槐树下,我的女儿就在那里等我。”

    瑾宁摇头,脸有痛苦之色,正欲开口,苟大娘却厉声道:“废话不必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能见到你来,也算是我临死前的一点温暖,你不要破坏掉,活着于我如刀如霜,真想让我快活,就一切听我的。”

    瑾宁垂下睫毛,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