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瑞轻轻地叹气,“你这样说,其实还是不信我,罢了,你若怕的话,便不去吧,我自己去就行。”

    瑾宁冷冷地道:“谁说我怕了?明日一早,府门口见。”

    陈瑾瑞笑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她便起身走了。

    瑾宁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冉冉升起了一簇火苗。

    “三小姐,有诈!”可俐上前,横眉冷眼地道。

    “知道。”瑾宁微微笑了,“我一直等着。”

    “安福寺,一路设伏?”可俐办事一向如此,要么不做,要么做到彻底的反击。

    瑾宁摇头,“不,不去安福寺,去西面的德寿寺。”

    可伶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是安福寺?她方才说是去安福寺的。”

    “安福寺信众多,不可能会在安福寺动手,而德寿寺不一样,位置偏僻,地势险峻,往日鲜少有香客,善于隐藏。”

    “那她为何说安福寺?”

    瑾宁微微笑了,“我的这位大姐啊,说好听点是聪明,说难听点是狡猾,她岂会不知道我对她还存着防备之心?跟她外出岂能不警惕?所以,她说明日去安福寺,我便会在安福寺布下人手预防不测。”

    可俐横眉竖眼,使劲摇着大葵扇,扇得额前头发乱飞,“好心计!”

    瑾宁静静地坐着,拿过荷叶茶饮了一口,荷叶特有的清香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调动着埋藏已久的仇恨。

    南监和督查衙门手上的罪证,虽可指证长孙拔,但是长孙拔若是举证有功,最终是可免一死。

    他逃狱,对瑾宁来说,一点都不意外。

    这些年,他经营自己的势力,虽不足以称雄,但是却为自己铺了许多后路。

    他最大的后路,便是带着大周的军情投靠鲜卑和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