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乞求却让皇甫昱明轻易地抓住了许孟又一弱点。

    “你很在乎那个小奴才?”男人睨着少年发出一声冷笑,“看样子天起,他是祸是福,怕是要由你的表现来决定了。”

    卒子们用一块黑布蒙上了许孟的眼,带着他穿过两扇门、一条通向下的漫长石台阶隧道,来到了一片空气里透着潮湿的宽广地带。

    待到黑布重新摘下来,眼前竟是一番从未见过的阴森场景。

    他们来到了一处像是地下四合院般的地方,周围没有一扇通风窗,照明全靠两侧青砖墙上的烛火,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一片,看得教人胆战心惊。

    正上方石顶距地面少说六七丈高,爬有斑驳的绿苔藓,外凸的钟乳石哒、哒地往下滴着水,地面上就像是细雨打过一般潮润。

    许孟怔然地望着眼前景象。

    “小公子,这儿就是惩罚室的正地界了,”身后跟着的太监德忠冷冷一笑说,“那正前头是禁房,公子,请吧——”

    记挂着垣儿的安危,许孟不敢随意违抗。

    穿过空荡荡的死囚房,地面逐渐显出干燥。可禁房就在眼前,空气也好像变得更加沉闷。

    许阚做过大理寺卿的缘故,许孟多少知道,所谓禁房,便是专门用以拷问囚犯的刑房,里面折磨人的东西最为齐全,狱卒手法也专业得让人片刻都不堪忍受。

    今日起,许孟心知,自己怕是不再得好过。

    少年深吸一口气,苍白着脸踏入禁房门。

    不出所料,屋子四面墙上挂满了刑讯械具,更有那说不出口见不得人的东西,足以教人体会到那迎面而来的恐惧。

    皇甫昱明早已候在房间正中的糙木桌子前。

    “带过来。”男人一拍桌道。

    卒子架着许孟,强行让他坐上桌子;太监德忠也头一垂,阖上房门退了出去。

    许孟有点意外,少年不由瞥了眼墙边的刑架与刑床,他原先还以为皇甫昱明会像大理寺拷问犯人那样,先把他绑到那两个物件上面去。

    可现在,坐在桌子上的他很是忐忑和不解。

    但皇甫昱明脸色却很平淡,甚至把房间里的卒子也都支了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他和皇甫昱明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