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璁不允许她多想,扯着她陷入一场迷离的旋涡。

    “你清醒一点,这不是在和跟你商量。”

    罗岩的话说得很直白。

    谌弥冷笑着手指轻点桌上的文件,轻蔑地翻了一页:“沈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罗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你可以咨询律师或者你的家人的意见。这么优厚的条件,你们应该遇不到第二次。”

    “我要是说不呢?”谌弥冷声道。

    “我想这件事您一个人说了不算,这份合同您父母那里也有一份。两位年纪大了,多少年才盼来一家团聚安稳生活,你最好体会一下老年人的心情。”

    “你在威胁我?”

    罗岩不置可否:“谌先生最好仔细考虑一下,不然留下的处境可能比较艰难。”

    谌弥把文件在他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撕毁。

    “我以为我年纪小才会意气用事冲动不顾后果,原来谌先生才是真的少年。不过,你尽管撕掉不要紧。”罗岩一招手,两个人抬着一个纸箱子上来。

    “这里还有一箱子准备好的合同,你撕高兴了,再签字也可以。不着急,还有几天时间。”

    “你……”谌弥怒火中烧,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罗岩不为所动,优雅地起身:“我还有事先走。谌先生要是这箱子撕完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再送新的来。告辞。”

    谌弥打电话回家,才知道父亲已经入院。

    “儿啊,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我们不在乎,我们只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了。”母亲的声音带着沙哑。

    “你爸老了,做生意有心无力,早就想兑出去了。现在也算是个机会,人家也不算是亏待了我们。”

    谌弥攥紧拳头:“我知道了妈,等我来了再说。”

    医生说父亲是积劳成疾,多年忧心高强度工作导致的心肌劳损。同时,内里多脏器都存在功能衰减的情况。虽然暂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但已经不适宜太过操心劳累。

    病床上的父亲消瘦的身体刺激着谌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