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会忘记,黄铜王座也执掌着战争与谋略,也执掌着智慧生物中最残酷的艺术美学,它可以是一个兵贵神速的军事家,也拥有了战争最卑劣的两个地方。”

    “血神怎么可能不出手:他可是司掌掠夺的神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你的那个女儿来访神圣泰拉时,她曾在与我的闲聊中提到过:她在怒凯里亚上感觉到了不太寻常的气息,甚至专门派人检查过,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他并非是苛刻的暴君。

    “在我们所能收集到的那些古老种族的描述中,它总是被它的崇拜者们所拖累,那些疯疯癫癫、毫无逻辑的嗜血狂徒会让我们认为,他们所崇拜的神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关乎鲜血、杀戮、掠夺和头骨的嗜血疯子。”

    “哪怕是最【坦诚】的血神,也是一个阴险的混蛋。”

    “就像是一次炫耀,天启。”

    +摩根觉察到努凯里亚的异样是在十年前,她刚刚从我这里接手了康拉德,与基里曼一起远征奥西里斯异形的那一年:在那时,十二号还没有降落在努凯里亚上,她刚好与他错开了。+

    “而当我们觉察到他在那里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太晚了。”

    +对于它们的这些举动,我也早有预期:诸神在一开始就已经向我展现了它们的贪婪,在我的儿子们还未出世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开始宰割了: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至少想要一个原体作为它们的亵渎玩物,甚至是更多的。

    “黄铜王座既然会将这个世界抛给你,就代表祂要做的事情已经全都做完了:那尊鲜血的邪神只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我们这些甚至没有赶到竞技场的对弈者,进行粗鲁的炫耀罢了。”

    马卡多的眉眼、鼻尖与嘴唇都被一种可怕的威严所笼罩起来,正死死的盯住了被帝皇握在掌中的怒凯里亚:这肃杀的一幕和他接下来的话语,都被全息投影给恰到好处地捕捉到了。

    +怒凯里亚,这个世界并非是被我所找到的,而第十二号的气息也不是被我在灵魂之海中首先感应到的:他是被亚空间中那个血红色的兀鹫,那盘踞在黄铜王座上的大猎犬,扔到我面前的。+

    +正在我感到了心神不宁的时候,血神的气息从至高天的最深处涌了出来,就怒凯里亚的消息和第十二号的衰弱包裹在血肉中,在灵魂的领域中向我掷来。+

    帝皇讲述着这一切,在他无尽压抑的声音中,只有在最深处的角落里,有着一丝哀伤。

    +血神。+

    帝皇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就像在将那早已涌上喉头的鲜血硬生生地挡住了下去:当他讲述他的遭遇的时候,人类之主内心中的冰冷就连远在神圣泰拉上的掌印者,都能清楚地感应到,整个【帝皇幻梦号】都在这种威压下颤抖。

    可现在的这个原体,却和他的兄弟们都不一样:这个坠落在努凯里亚上的原体,既没有在银河中传扬他的威名,也没有强盛到让帝皇在灵魂之海里感应到他,当人类自主找到这个子嗣的时候,他在这个第十二号个体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之前从未见过的气息。

    +……是的。+

    人类之主点了点头,他同样面色严肃的看着掌中的世界,看着这被红砂所包裹的世界:如果仔细盯瞧的话,就会发现,在地表上那层近褐色的红砂之上,还有着一层朦胧的血雾,几乎要与那漫天的红砂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