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余之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的确也不小。

    官吏是按吩咐办事,县衙门也是按吩咐传达,至于事情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沈络心中有数。

    “兄长。”沈络还惦记着裴余之的身体,连忙迎了上来。

    裴余之的视线扫过惶恐的衙役和周遭不安的百姓,出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沈络回道:“一些小纠纷,不碍事,兄长身体不适,莫要因些小事坏了心情。”

    他知道裴余之是知道的,故而此言。

    沈络转头去看那跪伏在地的官吏,“收了该收的便回去吧。”

    自觉自己逃得一命,官吏忙不迭谢恩,逃也似的走了。

    收起那副冷厉样子,沈络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安抚了一番一旁的村民。

    村民们好歹没有那么惧怕,毕竟沈络也算在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裴余之不常露面,村子里简单的人情来往皆是沈络在处理。

    只有赵婶儿暗自叹气,瞧这样子,赵小哥是当不成县令的上门女婿了。

    不过也是,赵小哥那一身贵气,想来也不是小家小户能养出来的。

    一路见闻沈络皆记在日志上,如今也该是返回了。

    来时用的马车,回时却是御风而行。

    沈络踩着绵软的云朵,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大脑一阵眩晕。

    突然便想起了八年前坐在小雀身上时的紧张害怕。

    不过当初心中对神明多有怨怼,加上坐着,也没敢瞧两旁的高度。

    如今站着,眼看着脚下的城池不断的缩小,自身不断的升高,也就莫名的生出了一些恐惧。

    只他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稍适应了些后,便也能重新挂上风轻云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