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粮价,为何比旱情更严重的陕西高?北直隶不是一直都在调粮接济吗?”

    “万岁……”毕自严作揖,然后才回禀道:

    “陕西经过几次迁移,到目前为止,省内已经仅有三百八十余万人了,而关中八百里秦川和河套六百里河川一直没有大面积的缺水。”

    “因此,在渭河、径河、黄河沿岸的近一千八百余万亩耕地一直在耕种。”

    “去岁陕西有民五百万,粮食自然不够吃,而眼下人口锐减,粮食虽说少有不足,但算上河南和四川的调粮,实际上是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毕自严再度作揖:

    “反观山西,按照年初地方黄册的汇报,山西有民六百九十七万,全省虽说有五千二百余万亩耕地,但其中七成都是旱地,只有三成是水浇地。”

    “想要凭这不足一千五百万亩的水浇地,养活这近七百万山西百姓,这确实……”

    话说三分满,毕自严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北直隶今年准备调多少粮给山西?”朱由校自然向后靠,双手搭在扶手上,眉头紧锁。

    “按照御马监和户部的估计,应该能不费银子的调七百万石前往,过程会损耗三十万石左右。”

    毕自严规规矩矩的回答,但朱由校却紧锁着眉追问:“那这粮食,够山西百姓吃吗?”

    “这自然是不够的……”毕自严心平气和的回答,丝毫没有慌乱。

    比起朱由检的气场,朱由校的气场弱太多了。

    对于他们这些饱经朱由检气场压迫的老油条子来说,回应朱由校的质问,这难度轻轻松松……

    “你胸有成竹,吾希望听到你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朱由校眯了眯眼,毕自严也继续毕恭毕敬的回答:

    “臣看了一下各省今年大概的情况,这其中四川和河南两省足以供应山西、陕西两省。”

    “足以供应?”朱由校有些不相信,而毕自严胸有成竹:“足以供应。”

    “为何?”朱由校质问,毕自严不慌不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