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装作意外道,“哎哟,这不是赖员外吗?什么风把赖员外吹来了?”

    “刘贤弟今日怎么这么见外,少说我们也朝夕相处十几载,称一句弟兄不过分吧。”赖员外嬉皮笑脸,两只眼睛叫脸上的横肉挤成了一条缝,加之两只硕大的门牙,活脱脱一老鼠精托世一般。

    “赖员外真是出口就来,老夫怎的不知道何时认了个贤哥。”

    “那便认个贤弟吧,刘贤哥不让贤弟进去吗?站在这怪惹人注目的。”赖员外也是个厚脸皮的,见认不成哥就自认弟,叫人是不知该如何接招。

    刘县令悄声对身后的衙役做了个暗号,随后拦在赖员外等人跟前争执不休,在赖员外和几位粮商有点着急时,苏娘适时走到了身后。

    “外头是何人在此喧哗。”

    听到公主的声音,赖员外连忙开口,“赖施见过公主。”

    赖施?苏娘差点没笑出来,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名字,她清了清嗓子,“是赖员外呀,后面的几位又是何人?”

    “回公主,他们乃黄沙县的粮商,今日特意前来除了恭祝公主赈灾有功之外,还想请罪。”

    苏娘依旧板着脸,“请罪?不知是请何罪?”

    几个粮商连忙上前,“我们身为黄沙县的粮商,非但没有配合公主赈灾,还哄抬粮价,实属罪该万死。”

    “呵,知道罪该万死还敢来?”

    “我们正是为将功补过而来,还望公主给我们一个机会。”说着,几位粮商递上来一个帖子,苏娘扫了一眼,里面写着的赫然是白银千两。

    然而,苏娘表现的波澜不惊,只是看了一眼帖子便移开了视线,没有答应粮商的请求,亦是没有让人请他们入宴。见几位粮商脸上展露出不解之态,刘县令趁机怒声道,“大胆,明知有罪,竟还敢公然行贿。”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呀,公主恕罪。”几人应声哗哗跪了下来,常年耀武扬威的他们眼下却成排跪在县衙门口,引得过路百姓议论纷纷,可算是有人能制住这几个恶霸了。赖员外为首的几个粮商明知有灾还哄抬粮价,欺男霸女,黄沙县百姓苦其久矣,现在不少人直接拍手叫好。

    赖员外的脸都快黑了,他们一伙人如同活靶子被恶语中伤,岂有此理。这时,苏娘适时摆手叫停,“好了,先进去吧。”

    “是。”

    几人灰溜溜进了醉仙楼,却被带到了一张颇为偏僻的桌子落座,没有故意为难他们,却也没有热情招待他们,更没有丝毫要谈赎罪之事的意思。几个粮商摸不着头脑,公主这是何意?

    赖员外看着不远处与公主谈笑风生的几位贵夫人,酒肆的老板娘,布庄的老板娘,还有酒楼的老板娘,区区酒楼布庄还有酒肆的老板娘都能得公主赏识,刘华更是,俨然一条哈巴狗。

    不远处的热闹更衬出这里的冷清,作为黄沙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受的了这种冷落,赖员外一口都吃不下,硬是熬到大家酒饱饭足离去大半,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锦盒,心一横大着胆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