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子则望着她。

    裙发轻扬间,她眼里的怅然若失是那么明显,同她颈间露出的几点红痕一样,刺疼了他的眼。

    “就这般舍不得?”

    实在看不得她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宁天麟不由攥紧了手指,后悔昨夜成全了他们。

    “若你想回去,现在还来得及。”

    男人语气平淡,听着却b江风还冷,言清漓心知他这是气话,她已经上了“贼”船,若现在她敢说个“想”字,他怕是会直接将她敲晕了带走。

    换做往常,她可能会说些好听的哄上他一哄,可此刻却是不大能提起心情。

    她摇摇头当做回应。

    “那你为何不开心?仿佛我是那个生生拆散有情人的恶人。”

    有情人这种话可不像这人能说出来的,言清漓听出他醋到了极点,只好开口安抚:“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欢别离。”

    不喜欢与人分别,不喜欢告别的场景。

    方才还半梦半醒似的,这会儿被风一吹打了个激灵,言清漓拢了拢斗篷,朝身旁之人淡笑:“风有些大,我们快进去吧。”

    “阿漓。”

    这回轮到宁天麟不动了,他叫住她,却盯着江面的波纹问:“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用诺言束缚她,是他的最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这么做。

    言清漓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点头:“阿漓始终记得。”

    宁天麟的手反而攥得更紧了。

    每当他觉得无力的时候,就会一再向她确认,她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可这次同样的回答却无法再安他的心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忽略她看言琛时的眼神,与看他的就是不一样。

    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离盛京越来越近了,离他一直期待的那天也不远了,可现在他却希望这艘船能停止,周围的一切都停止,给他们再多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