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晓深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他道:“那么这名歹人如今在哪?”

    守门弟子支支吾吾道:“弟子……不知,或许……或许是在马棚?”

    金白晓怒极反笑:“什么意思?人还得叫本座亲自去找?”

    守门弟子一下子匍匐在地:“弟子知罪。弟子现在就去找。”

    金白晓又笑了一笑,勾勾手指将他叫到跟前,忽然一脚狠狠踢上他的肋骨:“废物东西!你还想跑?”

    他这一脚用足了力道,守门弟子的骨头顿时发出断裂之声,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金白晓却还不肯放过他。他吹了一声口哨,原本缠绕在舞女臂上的十条黑白相间的蛇缓缓游下,将守门弟子围了起来。这种蛇的毒虽然不致命,然而被咬伤一口就如同万箭噬心,十分难熬,守门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往后退去。御马少年在一旁看着也吓得两股战战,忙扑跪下来,苦苦向金白晓恳求道:“弟子知错了,放过师兄吧。”

    金白晓不为所动,抬起腿又是一记狠踹,冷声道:“差点忘了你了。连几匹畜生都看不住。你丢了几匹马就自己伸着胳膊去喂几口蛇,本座赏罚分明,一个伤口都不会多要你。”

    御马少年闻言瘫坐在地上,已然忘记了挣扎。

    满座皆寂。毒蛇缓缓围成一个圈,向两人的方向聚集。

    突然,从左后方飞来一道白光,十条毒蛇的头在眨眼之间就被生生斩断成了两半。金白晓看清那暗器的模样,脸上的颜色刹时尽褪。

    已经恢复真容的楚云七从角落中缓缓走出,身上还穿着从御马少年那里扒来的衣服。

    御马少年见状大惊,指着他高呼道:“这……这就是袭击我的歹人!”

    “什么叫歹人。”楚云七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在座的宾客,“在下可算是各位的老熟人了,刚刚还聊得热烈呢,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扬手一甩,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忽然一旁的贺塘惨叫一声,吐出两颗带血的门牙来。原本端在手中的杯子已经被暗石击碎成片,割得他满手满脸鲜血淋漓。

    “你!”贺塘呲牙咧嘴地抽出长刀,上前就要与他拼命。然而刀尚未握稳,楚云七已经抬脚踹起一张桌案,将他整个人生生反扣到了墙上。贺塘的手被案脚制住动弹不得,一下就被卸了刃。楚云七拎着他的刀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胯下:“你对别人那档子事很有兴趣啊?方才你说什么,要不要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贺塘知道他一定已经听到自己刚才对众人开的那一番“玩笑话”,脸都白了,哪里还顾得上颜面,连连求饶道:“飞龙少侠饶命,我不过是嘴欠!没有半分对故清泉少主不敬之意啊!”

    楚云七冷笑道:“慌什么,我可没有想要你的命。”

    贺塘松了口气,以为楚云七会放过他,却不成楚云七突然敛了笑意,对着贺塘的胯下挥手就是一刀,鲜血顿时洇湿了贺塘的下摆,贺塘连叫都叫不出来,当即翻着白眼痛昏过去。

    楚云七以刀尖挑起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甩到地上,然后将刀塞回已经昏厥的贺塘手心,道:“不好意思,手欠。”

    宾客席上的众人此刻才如梦初醒,离门近的仓皇失措夺路而逃,剩下的人拿剑的拿剑,拿弓的拿弓,顷刻之间就将主事阁堵了个水泄不通。金白晓从主座背后的墙上取下一张弓,威胁性地指住楚云七的眉心,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本座的地盘也敢独身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