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了,不如由孤喂太子妃吃。”

    林心愿狐疑地看他一眼,张口去咬,他将手缩回去,她重重咬了口空气,腮帮子震得疼,皱眉瞪眼道:

    “你做甚么!”

    李纹摇头道:“不做甚么。”

    林心愿托着狗前肢下的胸部,轻轻将它抱进怀里,道:

    “臣妾不吃了,反正吃得太多,腻了。”

    李纹看见那条憨傻的狗,又瞥到绣棚与压皱的“翠鸟踏祥云图”,不知是被傻到,还是被丑到了,顿时失了逗弄她的心思,自己吃掉那块奶糕。

    ******

    下了午朝,李纹到御书房单独求见兴庆帝。

    兴庆帝正在吃药,强打起精神处理政务,听郑公公来报,微微惊诧。李纹以往作为太子,非常厌恶麻烦,鲜少主动找他议事。遂命人收走药碗,允李纹进来了。

    屋内飘散一股药的苦味,李纹闻见了,下意识打量兴庆帝,记忆中神采奕奕的父亲,竟是老了许多。

    “皇上,臣有一事禀告。”

    他行君臣之礼后,开门见山道:

    “许多日前,臣在第三七司的一位手下,于出入皇宫的马车中,发现了一辆形迹可疑的,多问了几句,里边的男人回答得不甚自然,但他手持皇后娘娘的亲笔书信,自称是娘娘的远房亲戚,来探亲的。臣的那位手下胆小,不敢多加冒犯,允其通过了。”

    兴庆帝听了,微皱了一皱眉头。

    袁皇后的远房亲戚来探望她?未从听她讲过,她甚么事都爱与他讲的。

    难道……她在外边偷养了个野男人?

    兴庆帝有此猜想,但无论如何,他不会轻易相信道听途说,也不会听人讲话到半途就妄下断语,先示意李纹讲了下去。

    李纹道:

    “此事上报于臣,臣认为可疑,便留了个心。之后派人去查,不想那日在马车里边坐的男人,其实不过是一民间道士……事关皇后娘娘,臣有诸多顾虑,故迟迟未禀告皇上,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