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我……”

    “别叫我小竹!”南宫竹大吼,“你不配。”

    季右低下头,“他是君,我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命令我不能违抗,我背后还有北府军的将士,还有季家……”

    “呵呵……”她苦笑出声,“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塔楼。”

    竟然那么早。

    南宫竹收回手,随意摆弄衣角,许久一阵长长的叹息,“所以,你那时候为了我刺伤许宁,说要带我走,都是假的?是你们联合演的一出戏?”

    她的声音悲凉。

    叹息过后,又开始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季右的心跟着揪起来。

    他想要否认,想说那时候自己是真心的,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小竹,我……”

    “我说了,别叫我小竹。”南宫竹呼吸急促,努力控制自己,力求让自己平静,“小竹是亲密的人才能用的称呼,曾经你是,现在你不配这么喊我。”

    她越控制,越让季右懊悔。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在战场上,季右面对百万雄师都不曾退缩,可今日,却生出了逃离的心思。

    马车里,无尽的沉默。

    最终还是南宫竹打破,紧了紧盖在腿上的毯子,“季将军若是没什么事儿,我想睡了。”

    她直接闭眼躺下。

    季右尴尬的站在原地,“陛下……从宜都离开后,陛下每日吐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两日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