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烧着火墙,身上盖着精致的锦缎,连伤势都恢复如初,若不是手臂上碗大的疤,若不是身体的异样,南宫竹甚至怀疑,那种种件件都是场梦。

    看着幻若仙境的大殿,只觉得无比讽刺,挣扎着站了起来。

    “陛下,我只剩下这副躯壳,您若是想要,只管拿去。这一次,您想用什么来换呢?”南宫竹露出一个笑,木偶一般,一颦一笑都被控制,再无自己的感情。

    “您的爱我不敢再要,换一个东西吧……上次送的浮光锦怎么样?做成衣裳,定好看极了。”

    许宁被她的笑刺痛,用了最大的力气才让说出的语调平静:“随你。等这件事过去,我就免了南宫家的谋逆之罪,放你离开。”

    南宫竹坐在床沿,泪水早已铺满整个脸庞,但她还在笑:“好啊,我保证用三个月的时间,走的远远地,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许宁猛地推开南宫竹,踉跄两步,慌乱逃离。

    北朝皇子进京那日,苏红叶亲自送来舞衣,朝香炉中丢一颗药丸,魅惑的味道瞬间把南宫竹包裹。

    “阿宁说了,要我把浮光锦给你送来。”

    浮光锦做成的舞衣,不过三两块布缝在一起的遮羞布,大片的肌肤裸露。

    南宫竹心跌入冰窖,许宁竟然用这种法子来折辱她,让她再无颜面留在世上,逼她去死!

    不,她连死都不能。

    为了南宫家,她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就穿上吗?”

    苏红叶很欣赏南宫竹的配合,笑着捏起舞衣,在她的身上比划两下,“你不用这般视死如归,阿宁最是心软,今晚宫中舞会,只要你上去舞一曲,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南宫竹嘴角笑意不减,在伴舞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大殿,大义凛然的往前迈步。

    “有美人兮,玉佩琼踞,吾梦见之,问斜阳犹照……”

    歌调轻缓,台下男人们目光肆无忌惮,早已将她扒的一干二净。

    每一个转身都与许宁对视,钻心的痛蔓延全身,南宫竹痛的皱眉,明明到处歌舞升平,一片欣欣向荣,她眼中只剩无尽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