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为官多年,虽然品级不如那些平步青云的富贵人才,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这么多年他能安安稳稳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稳中有升,就已经很知足了。

    他最大的领悟就是一句话:家和万事兴。

    只有家中后院平稳,他在前头才能一门心思地搞好工作。

    这么多年了,他都是这么做的。

    当初小儿子说钟意马知州家的闺女,他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原因无他,只因他了解马知州的性子,与对方很是投契,再加上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这般结了亲定能和和美美。

    到时自己再帮一把,岳家再给一点扶持,这小儿子的日子不要太好过,没曾想居然闹成了今天这样。

    再看看文二这点事情办得,简直糟心。

    这会儿文大人都没心情骂他了。

    骂了有什么用呢,对方不开窍呀!

    深吸几口气,他终于有了个决断:“此事你莫要管了,回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文二松了口气,这么个烂摊子总算丢出去了,老爹愿意接手那再好不过。

    他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全凭父亲做主。”

    文大人当晚回到屋内,就对躺在榻上的文太太道:“今儿我已问过大夫,说你的身子已无大碍。”

    文太太一惊,嘴硬得很:“老爷这话说得,好像是我故意装病似的……”

    “你没有吗?”他似笑非笑,冷眼如电,看得文太太一阵心虚。

    她垂下眼睑:“老爷这是要打定主意偏心了,我不如二房家的讨你欢心,哼……原是老二家的惯会卖乖讨好。”

    “确实。”文大人竟然也不在意文太太这话里另有所指,大大咧咧地承认了,“你瞧瞧老二家的平日如何侍奉你这个婆母的,当初你又是如何对我母亲的,对比一下你确实远远不如。”

    “老爷……”文太太惊呆了,瞪大眼睛。

    “是以,今日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前些日子我已写了书信回老家,父亲的回信方才拿到,他们的意思是你嫁入文家这么多年多有不敬不孝,待你身子好了之后,与你一封休书,断绝了你我两家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