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念头一起,整座城池大阵耀起滔天火光,炙热的温度将阵法一点一点磨灭,世界好像凝滞扭曲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虞瓷的眼神划过疑惑,刚刚怎么了!?

    她是感知到世界扭曲了一下对吧?

    她将疑问的眼神望向昆仑,反被其捂住了眼睛,“听话,莫要再靠近对方。”徒儿还小,不该让她知道自己惹上的因果,若是能在她不知不觉中,将“祂”解决,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不行,昆仑也未尝不能再寻找方法。

    她以为虞瓷眼里的疑问是来自于,为什么不让她接触“祂”了。

    实际上,虞瓷是好奇为什么世界扭曲了一瞬间,好像电影院内,被顽皮孩子扯变形的画布,一瞬间影响了画面。

    只不过这般感知力实在不是她所能拥有的,两人之间风马牛不相及的想法,奇迹般地对上了。

    有月色如练,如水,清冷高悬。

    又是月圆,这已经是虞瓷在这里经历的第九个月圆。

    有了先前的经验,外加昆仑这个灵力疏解站,她如今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仅仅只是像个树懒一般挂在如钟盘坐的昆仑身上,不再会有大动作和情绪起伏。

    好凉,好舒服……

    虞瓷抱的很紧,似是要将自己的骨血一寸寸融进对方躯体内,每一处都恨不得相互贴近。

    她此刻的意识是相对清醒的,搭在昆仑肩上的脑袋看着自己的双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师父的长发扎小辫。

    乌黑的长发宛如顺滑的丝绸,轻易的就穿透指缝,留下痒意。

    虞瓷实在没有昆仑的好手法,无法掌握这些不听话的发丝,扎出来的小辫子粗细不均匀,还显得相当毛躁。

    一条一条又一条,天光破晓时分,那身后原本服帖的一束发丝被扎成无数粗细不一的小辫子。

    昆仑心中轻叹一声,随后开口道:“可还好?”

    虞瓷还耷着脑袋点头,她实在累乏了,一夜精神紧绷,此刻药效过去,困意袭来,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

    她被人轻轻托着抱起,在床上安置好,而后那一袭模糊的白色身影就坐在床边,轻轻低头将一束自己的“作品”翻到身前,慢慢悠悠地轻挑开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