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薛秀美还很疑惑,后面郑晴琅给解释了秧马的来源后,她才恍然大悟,同时,她也对她娘亲的“博闻广记”有了新的认识。

    等到水稻终于栽上了,总算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薛家又开始面对下坝村的村民收购大豆了。

    春天不是大豆大量收获的季节,所以此时市面上的大豆价格比秋收时稍高一些,郑晴琅他们也没有二话,直接按照市价收购。

    此番举动,不仅卖大豆的村民连声叫好,那些不卖大豆的,也忍不住冲薛家举起大拇指,直言他家门风好,是村里一等一的积善人家。

    不过,因为数量有些多,薛家在村里或镇上都没有那么大的库房,所以跟卖大豆的村民商量了下,先给村民定金,预定的大豆暂时放在他们自家的库房里,等需要的时候再去搬,然后给尾款。

    这点方便,村民们自然是愿意给的,毕竟还没出货呢,就白给定金,足见薛家人的诚意了。

    忙完了收大豆的事情,薛家的三亩油菜和两亩大麦,也陆续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

    这下,郑晴琅实在干不动了,干脆雇了村里几个人帮忙收割还有后续的整地,自家人只负责较轻松的作物摊晒、碾打、脱粒、扬净等。

    一番忙碌下来,薛家收获了一千两百多斤油菜籽,五百多斤大麦,以及小山似的烧火秸秆。

    大麦是粮食,自家人口多,可以和其他粮食兼着吃,不怕消耗不了,所以五百多斤大麦全数放入了库房。

    油菜籽是用来榨油的,郑晴琅为此解锁了榨油坊一游。

    那日,仍旧是绿萍赶车,她和薛秀美一起,带着四麻袋脱粒后的菜籽来到镇上的油榨坊。

    这个时候是油榨坊的淡季,师傅见来了客人,脸上满是喜意,问道,“客人是来榨油的吧,是给工钱呢,还是用油枯抵工钱呀?”

    古法榨油,是依靠物理压力将油脂从原料中分离出来,油脂剥离之后,剩下的残渣,就叫做“油枯”。

    郑晴琅虽没有来过油榨坊,但深知“油枯”的好处,这油渣发酵出来,可是很好的有机肥,她打算拿来肥地,所以没有占免费这个便宜。

    那师傅听她说要给工钱,心底小小得不开心了一下,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热情得接下了这个活,见来的三个人都是女的,还很绅士得让学徒帮忙搬车上的菜籽。

    郑晴琅不知道的是,这油榨坊之所以倾向于收油渣,原因有二。

    一是这个油渣还能进行二次榨油,虽然出油少得可怜,但是能榨几斤是几斤,一斤香油可以卖到三四十文,可比收工钱划算多了。

    二是油榨坊会将油渣做成油饼,进行二次销售获利。油饼可做优质的农家肥、可做饲料喂动物、甚至可以做酱料,用途多多,售价也不低。

    约莫两百斤的油菜籽榨出了六十斤菜籽油,郑晴琅她们带过来的四个坛子刚好都装个八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