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唆!”朵儿姑娘干脆地又拿出一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快上饭菜,我饿了。”

    苏打把手里的那块碎银子也放回桌子上,拒绝道:“不行。”

    朵儿眼珠一转,笑着问:“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你可曾见到过?姓甚名谁你可曾知道?”

    苏打回答:“没有,不知道。”

    朵儿抿嘴笑了:“本姑娘我就是。”

    苏打先是一愣,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你坐下,我给你去弄吃的。”

    苏打切了牛肉,加一盘猪脚端上桌,又热了一壶茶。朵儿姑娘很美,吃起东西来,却也狼吞虎咽。看那一双脏鞋,是走了很多山路。

    朵儿反客为主:“苏打哥哥,麻烦你再去烧些热水。”

    苏打看着朵儿脸上的倦相,不再多说话,只好应了声:“嗯。”就去柴房了。

    柴房里的锅有一股猪油味,还有一只刚放完血的死猪。苏打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在锅里填满水,劈柴烧火。夜也越来越黑了,在远处黑色的树林里有一双双闪亮的眼睛。苏打习以为常,对于一个屠夫来讲,只要身上有刀,只有畜生怕他,哪能他怕畜生。

    柴房里,弥漫着一股血臭味道。苏打拿了刀子俯下身,误以为死猪发了臭,抱怨说:“打了个瞌睡,你就发臭了。”

    苏打用刀子先把猪头割下来扔到准备好的木盆里。他总是在杀死畜生后,先把头割下来。这是苏二教给他的。之后再一刀刺入猪腹,划开猪膛,用手掏出内脏肥肠。

    恐怖的是苏打看到一只无头猪尸站立起来活蹦乱跳的,像个卖弄风骚的胖女人扭捏着屁股走起路来。这时候,柴房的屋顶上突然跳下一只人面猴身的妖怪,妖怪把手掌伸进猪的颈腔里掏出一根脊椎骨。那脊椎骨挺立如刀,露出锐利锋芒。

    妖怪看着苏打露出喜悦的微笑,说:“小家伙,跟我走吧。”

    苏打受到了惊吓,急忙喊:“朵儿姑娘,快来,这只妖好丑,吓到我了。”

    “咣当!”一声。柴房的门子被踢飞,朵儿早就站在了门口。

    “妖怪,本姑娘在此,休要害人。”朵儿右手甩出一把飞刀。妖怪用猪脊骨横挡,看似鲜嫩的骨头却与飞刀相碰出火花。

    朵儿伺机又连续使出飞刀,九把飞刀钉在墙壁地板屋顶上,唯独没有插上妖怪。

    妖怪无影无踪,猪尸却出人意料地扑上朵儿,朵儿没有躲闪,手腕一翻,又是一场飞刀雨。

    猪尸无所畏惧,任由飞刀穿透它的躯体,挺躯直前。猪尸腹内突然穿出一把脊骨刀径直刺入朵儿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