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白了他一眼:“这种程度的痛,能忍住吗?”

    “能。”季恒安咬牙道,“你要拔箭了?”

    “箭上有倒钩,我要豁开旁边的肉,才能把箭取出来。我有麻沸散你可以用一些,但是你这伤口太深,想完全不疼,就要用很多的麻沸散。我怕你变成傻子。”

    “那就不用。”

    “不用会生生疼死你。”易卿道。

    看着自己满手鲜血,她动动下巴指挥他:“那个,不对,是那个青花小瓷瓶,对,取,我想想,五粒服下。那个白色瓶子,你都服下……”

    外间等候伺候的丫鬟送来温水,看都不敢看季恒安满身的血,端着水的手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季恒安骂了一句。

    “她还是个孩子。”易卿白了他一眼,对丫鬟道,“下去吧。”

    “比你小不了几岁。你生舟舟那会儿,有她大?那时候你怕血?”季恒安怎么想怎么觉得易卿好。

    易卿心道,那是因为我有前生30多岁无坚不摧的钻石剩女的心。

    她这一沉默,季恒安以为她没话可说,又得意洋洋道:“我算是捡到了宝。这么想着,那几年不行也就不行了。要不怎么能得了你?”

    易卿:“……”

    易卿给他处理完了伤口,问他:“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吗?”

    季恒安忽而脸色黑沉下来,恨声道:“除了那个姓范的,不做他想!他眼见着我要做指挥使,想着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便提前下手阴我!我要是死了,就属他有资格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易卿道。

    “不算。”季恒安目露几分凶狠之色,像嗜血的孤狼一般,“我原本上位也不会让他好过。这下新账旧账一起算,不把他连根拔起,我就不姓季!”

    “我错了。”易卿翻着白眼道,“他这是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也算没白害你。要我,我也得孤注一掷,横竖都是个死。”

    “你白瞎了,是个女人。要是个男儿,定然也是个枭雄!”季恒安搂过易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