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处境。

    待体力稍稍恢复一点的时候,她侧着身子拔去了手臂上的输液针,她想挪动身子下地,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系了两条不算粗的铁链。

    她这才知道,自己可能是又被绑架了。

    她坐在床上呆了好久,她巡视着屋子里的构造。

    这里应该是仓库没错了,墙壁两侧摆放着各种被淘汰的家具和装饰品,一些被打碎了的陶瓷玉器,堆放在角落里。

    屋子里的灯光昏黄而又泛着些许暗红,一盏不起眼的小灯泡,悬在棚顶。

    创脚下的位置,立了一个放酒的装饰酒柜,酒柜是桃木的,但是表层的皮面已经脱落,看上去很破旧,但也正是因为破旧,才显得屋子里格外的恐怖。

    她朝着屋子墙面的另一侧看去,那里立了一面落满灰尘并且镜面碎裂的穿衣镜。

    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狼狈的如同路边流浪的乞丐。

    不,她觉得乞丐都比自己干净。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的做出了一个表情,可脸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她伸手去摸,那些伤口已经结痂,有得甚至流了浓。

    在面对日记本上这一段大篇幅的回忆时,大嫂的描述是这样写的:你看,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陈旧而破败不堪的,甚至包括我,也成了这仓库里的一员,狼狈而肮脏。

    就这样,大嫂在苏醒了之后,一个人度过了漫长的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屋子里的灯灭掉了一次,地上的老鼠来回蹿跑了四次,她轻生的念头,重复出现了两次。

    而就在头顶的灯再一次灭掉的时候,忽然,仓库的房间门被人打开。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珊。

    许珊进屋的时候,她还在和身后的人做着交涉。

    “行了!你别进来了!我就看看那个人的状态,医生说她不能死,不过我不放心,我怕她轻生!不过我也真是倒霉了,开车也能撞见碰瓷求死的主儿!”

    话落,大嫂的耳边连续响起了三四次开关打开闭合的声音。

    当头顶的小灯泡重新亮起的时候,“扑通”一声,许珊吓的就坐到了地上,她指着大嫂的脸,喊道:“你特么是人是鬼啊!你你你……你醒了?”

    许珊反应过神儿的时候,大嫂正坐在床上,冲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