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夏长吁一口气,翘起二郎腿,“那没关系,我们是艺术工作者,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只要我们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好,而且我们很赚钱,是不是?”

    田顺郎一脸不解,“艺术?艺术为何物?”

    “嗯,艺术嘛……”叶无夏扶着脸想着田顺郎的歌声,缓缓开口,“艺术就是让人感受美好和幸福,寄托情感的东西。就像我听姐姐唱歌,就像玉碎声一样清澈,像百灵鸟的鸣叫。听姐姐唱歌,好像能看到山川美景,好像能闻到兰花的香气。姐姐的歌声能触及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感动。姐姐,你是创造艺术,创造美的人啊。”

    田顺郎看着叶无夏真诚的笑脸红了眼眶,“谢谢你,叶姑娘。我自7岁来平康坊已经13年了,身入贱籍,已不指望能嫁一良人,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在皇上面前唱一曲,也不枉此生了。”

    叶无夏的笑容僵在脸上,“额,姐姐、姐姐的叫了半天,原来人家才20,那我在古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叶姑娘芳龄几何?”

    “18!”叶无夏几乎脱口而出。

    “那我便叫姑娘一声妹妹了。”田顺郎,从手臂上取下一个饰品,纯金的臂钏上面间隔镶嵌着淡粉色的珊瑚和饱满圆润的珍珠,精美异常。“与妹妹甚是投缘,这个是……是我最喜爱的饰物,送给妹妹。”说罢便略施一礼,飘然离去。

    叶无夏有些愕然,低头看看这精美的臂钏,开口处雕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这是哪个心爱的公子送的吧。唉……”田顺郎的忧郁让人心疼,不免让叶无夏也陷入痛苦的思绪里,此刻在现代,有人在寻找她吗,有人在意她吗,还有人爱她吗?叶无夏回到床上,蒙着头,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无夏在古代职场如鱼得水,不仅是有名的舞姬还成了音乐制作人和舞台导演。她带着乐师和田顺郎,排和声,排阿卡贝拉,教会了一班舞女跳爵士,还把现代的化妆技术带到古代,引领了一波新的时尚潮流。

    叶无夏和田顺郎的关系日益亲密,叶无夏从田顺郎那里恶补了初唐的历史、文化和基本的礼仪,田顺郎也受到叶无夏的感染,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今天是发月银的日子,叶无夏拉着田顺郎美滋滋地在房里数钱。

    “唉,姐姐,你赚的钱打算怎么花?”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基本都买首饰和衣服了。剩下的就存在柜坊里。”

    “柜坊?那是银行喽。利息是多少?就是存了钱,每月返还多少?”

    “返还?为什么要返还,每个月还要交租金呢。”

    “那也太不合算了,赶上兵荒马乱,万一被抢走了呢。姐姐,我打算在长安城买一个宅子,我打听过了,200两就可以买个不错的小院。姐姐,你也买吧,我们买下半个长安城,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就是超级有钱人。”

    不顾田顺郎不解的眼神,叶无夏自顾自地说着:“等买了宅子,攒点钱我就去云游四海,好不容易来了这个世界,我要去江南,去敦煌,有机会我还要出国呢,坐船出海看看这时候的外国是什么样。”

    田顺郎笑了起来:“妹妹好胆色,我从未离开过长安城,出了长安恐怕要活不下去了。”

    “你可别这么说。”叶无夏急忙打断她:“为什么这么想呢?长安城外有大唐,有中国,中国外还有整个世界。姐姐你有这般才华,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席之地的。没有人庇护,我们也一样能活得很好。明年我们就一起去江南,看看诗中写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