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继续道:“如果你现在不说,那以后也别说了,受了伤也别往家里跑,血腥。”

    沈七:“......”你怎么就这么冷酷呢?多哄哄我不行?

    话音刚落,谢衍就往他侧脸涂抹了酒精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口气,而后撕了包扎的棉布,小心翼翼地贴合。

    那伤口靠近眼尾,他吹气的时候,温热扑满了几寸肌肤,沈七眯了眯眼,再度睁开时他已然远离了些许,俊逸劲瘦的颌线延伸着,是略微滚动的喉结。

    有股淡泊的清香。

    谢衍大致处理完了,见他仍然不吭声,扫了他一眼:“还不说?最后的机会。”

    沈七只好认栽,言简意赅道:“有个人...当初是和我一起混到大的,对我挺好的,前段时间我...我问他借了点钱,没还,昨天来催了。”

    “借钱?”

    听到这两个字眼,谢衍一下就明白了,包扎的手指一顿,继而收了回来:“所以...前段时间的房租水电都是你借钱缴的?”

    “嗯...”

    “你不是说你...”

    沈七讪讪道:“冬天了嘛,又是年底...其实仙人跳也没有那么多人上钩了,收的少...”

    谢衍垂了眼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我要是告诉你没钱了,你指不定就回家去听安排了,哪里还会像现在弄你的直播准备你的比赛啊。”

    谢衍再度沉默。

    讲实在的,他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过,之前输掉了那场比赛的郁闷,此时席卷而来,愈演愈烈,赶超了以往的种种情绪。

    让自己喜欢的人借钱养自己,甚至是为此受伤,是特别伤自尊、特别令人沮丧的一件事。

    沈七安慰他:“哥哥,这都是我自愿的,我那会儿就希望你能够追逐自己的理想,理想无价嘛,对不对?你别有负担。”

    谢衍嗤笑:“值得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