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余秀才听完余光瞥了眼,没好气地哼了声:“以后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老夫可管不了,这先生啊,不做也罢,老夫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二娃惊讶地抬头,愣了下后,失望地看向黎若真。

    知他还在气头上,黎若真便耐心道:“先生,您就别跟他们置气了,这些孩子就是欠管教,回头我让他们爹娘好好给训斥一顿。只是,学塾的事您也知道,镇上就您一个先生,您不教,谁还能担起这个重任。”

    “何况,镇上人谁能赶得上您的学识,您教他们,大伙儿才放心啊。”

    余秀才一听,立时哼笑出声。

    “那可不一定,老夫看黎姑娘就可以教他们。”

    “啊?”黎若真微微惊讶。

    这事怎么还扯上她了?

    “如今,镇上人都对黎姑娘赞不绝口,可比当年老夫的风头还要盛,老夫看,黎姑娘去教,他们也放心。”

    余秀才阴阳怪气地说了通后,便阖上眼不做理会。被一个只会种菜的小丫头赞赏有学识,他可丝毫不高兴,反而还隐隐觉得这是在羞辱他。

    考中秀才多难,岂是种菜能比的?竟然还要被大肆赞扬,这些人果真没什么见识。

    黎若真杵着有些尴尬,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先生过赞了,我也就能教教大伙儿种菜,这教学的事可一窍不通,还是得靠先生您啊。”

    然而,纵使她再如何说,余秀才也已铁了心不再应她。

    无奈,黎若真只好暂时先放弃。

    “先生,我今日也只是想领着二娃来给您道个歉,看看您身体如何了。学塾的事就改日再说吧。那您先好生休息,我们还会再来看望您的。”

    说完她便告辞了,老妇人又送着他们出屋子,待折回,见床上人还躺着,立即过去搡了下:“别装了,人都走了。”

    这话一出,余秀才果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哪里还有方才的哀嚎。

    老妇人睨了他一眼,摇摇头:“我看人黎姑娘态度挺好的,你何必跟人摆谱,还不搭理呢。”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老夫若一口应了,日后指不定他们还怎么欺负到老夫头上。”余秀才下了床,整了整衣裳,背起手继续道,“三顾茅庐的故事你听过?老夫就是要他们有如此诚心才能应下,否则,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