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深呻|吟着,被她拖拽了几步,随即翻着白眼,几乎要背过气去。

    鳌山自认,已经有百余年未见过如此强的妖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回身道,“仙尊!”

    连阕脚下未动,只一抬手,衣袖间射|出一道灵气,一息间将云幼怜团团包住,不及细看,那云幼怜便仰天嘶吼一声,顿在当场,保持着姿态,身姿渐渐僵硬,随即满脸满手化成干涸的泥浆。云景深才觉能透过起来,身后猛地一声爆裂,一阵呛鼻的泥土气息弥漫开来。

    云景深趴倒在地,一回头,只见地上只余下云幼怜的衣裳,那衣料下,是一堆细碎的黄土。

    “师尊,是泥傀!”鳌山道。

    连阕无甚表情,只看着地上的云景深,“说。”

    云景深赶忙跪前几步,磕头如捣蒜,“仙尊!仙尊救我云家啊!是我昏了头,信了妖人挑唆,才将这假人留在府里!”

    鳌山冷眼道,“放着亲生女儿不要,偏要留个傀儡在府里,你打的什么主意?”

    云景深仿佛最后一根弦崩断,哀嚎一声,颓然倒地,哀声道,“是老夫糊涂啊!云家声望甚重,我那小女却一直为了那不曾迎门来的寒门顾生执意不肯出嫁,上个月她贴身丫头禀告说,她竟想要轻生,我云家怎能出这么一个女子啊!”

    鳌山不着痕迹的轻嗤一声,用其余弟子听不到的声音缓缓传进云景深耳中,“男女情爱而已,你操的心还真多。”

    云景深一愣,随即未置可否。

    接着道,“若知道这傀儡会殃及我云家气韵,老夫万万不会答应,只是未曾料到她生辰刚过,便在房中自缢而亡,我,我”

    云景深看一眼连阕,见他始终面色清淡,不由有些羞愧,仍旧咬牙道,“我那夫人终是不忍心小女心怀怨念,遂决定将她送至那顾生旧居旁落葬,也算全了她的心愿,等过些日子再放出风声说那是代嫁的府中丫鬟便是,这傀儡,是那妖人所留,也是老夫鬼迷了心窍,竟觉得留个傀儡在府里就能骗过世人”

    世人皆有欺人之心,不过是沽名钓誉,可叹可悲。

    连阕难得的轻叹出声,复又道,“云景深,你与他作何交换?”

    云景深一张老脸登时憋成猪肝色,满面难言神情,憋了许久,才晦涩道,“因我小女乃阴年阴月阴时出声,那要人别无所求,只,只取了些我小女的处子精血。”

    云景深说罢再不抬头。

    鳌山憋着想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的冲动,狠狠将脸别过一旁去,眼不见为净。

    连阕道,“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如何出现在云府。”

    云景深忙道,“那人是自己寻来的,说是可化解我府中怨结,他自称是修士,虽相貌普通,但通身的气度确实像个真修仙家,且向老夫展示了仙法,老夫当时并不知那人是个妖孽啊!仙尊信我!老夫这便着人将他样貌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