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算看开了,和母星的贵族千万不能认真计较,他们会将我拉到和他们同一个水平线上,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我——等等,这句话好像是形容白痴的。

    无论如何,大难临头的时候,倒要看看是谁求谁。贵族的矜持风度,只有在和平时期才有效。

    和文二小姐话不投机,我不愿呆在她隔壁听她的反战琴声。便溜到文家的庭院里践踏草坪去,浮空平台上想要养活真草并不容易,这片草地的维持成本绝对是天价。所以我踩上去也是快感连连,颇有将万恶的资本主义踩在脚下的自豪。

    此时远处那个光头洛克正带着一队小弟在别墅外巡逻,见我这压路机在草坪上肆虐,赶忙过来劝阻。

    “这个……王先生,有些事情我想要请教你。”

    一边说,一边把我拉到白石路上。

    等我站定了,洛克反倒尴尬起来,问什么呢?

    结果这光头想了半天,问出个极其欠抽的问题。

    “对了,王先生,上午你是怎么发现自走担架里藏着刺客的?”

    ……这家伙脑袋被猪拱了?

    你跑到可口可乐公司去问人家饮料配方,会有人告诉你么?这光头也是个现代文明人,怎么一点专利意识都没有?

    洛克也知道问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

    “不知王先生对眼下局势有何看法?”

    看法的确是有,但我有必要跟你说么?一群废柴,被刺客摸进大门了都浑然不觉,今天要不是我在,文二小姐就可以在人生这局游戏里打出gg了。

    不对,是被人拔网线了。

    见我态度冷淡,洛克更是尴尬万分。我觉得欣赏一个肌肉壮汉的尴尬姿态半点美感也无,便转身离开……从石板路上走下去,继续踩草坪了。

    我也不是真的闲得无聊,只是感觉这片草坪里藏着些不大不小的祸害,未必伤得到人,但留着总归不如挖出来。在草坪上踩了几分钟,总算找到了这股违和感的源头。

    挖开草皮,我从土壤中取出一枚黑色的圆球。捧在手里,仔细辨识了一番,才认出这东西是什么。

    此时光头洛克又跑过来,表情尴尬以至扭曲:“王先生,那个东西……”

    “这个是一种瘫痪型地雷,非常罕见的型号,因为性价比不足,从量产到停产不过一个月时间,流传于世的数量非常稀少,作为收藏品的价值却不低,想不到渡鸦还真舍得下血本,将这种东西埋在草坪里。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下的手,莫非刚才那伙警察里混着千面人在里面?”